人、欲望、强力意志对上帝或理性的反动,就是对真理的反动,我不知道,对真理的普遍认同与共识理解是何以可能的。 如果连这个意识都没有,那就真正谈不上个人生存真实性了。
没有个人,只有民族国家,这就是话语重复或价值重复的根源。
因为毫无作为,所以以权谋私,谋权为己。这就是中国政治史,是做官的内在共识。想作为既无真实依据也是徒劳的,以致混不下去。古代中国如此,现代中国亦然,虽然以道德完善为合法性口实或外衣,这也是理想坠落与政界腐化的原因。文革后更是以经济之名把毫无作为制度化了。除了以知识文凭和经济政绩掩盖人的目的丧失外,具有道德情怀的社会底层的反思者几乎被排在权力与学院体制外。
人们以为,说是是了不起的有智慧的,因而这个世界充满了是的话语,并形成具有安全感的话语共同体和既得利益,以致没有胆识说不。殊不知,敢于说不才是更了不起的,也是深重的灾难换来的向真实性的转变。
一个人因为命运的悲惨,在三十岁以前相信真理,尚可理解;如果在三十岁以后丝毫没有反省怀疑,其命运也就不再有改变的可能了。因为怀疑反省所需要的时间比追求真理的时间更长。
如果相信属于青年期,那么怀疑就属于走过了青年的中年期。个人如此,人类历史也如此。虽然有的人一生也走不到。
上帝死了就是文化死了,只剩下世俗现象,而不是什么文化沙漠的问题,虽然我不再轻慢世俗。 个人成为盲点就是世俗或虚无成为盲点!
我确信,世俗的真实、伤痛的真实、个人意识主奴关系限度的真实被传统形而上学本有论遮蔽或遗忘了,除了承担创伤的个人不得其解之外,社会底层也没有人能回答或解释人生为什么有苦难有创伤有困惑。我清楚地记得,在小学和初中时期,老师说我学习成绩尚可,就是没有朝气(个性很压抑的样子),我不喜欢这种评语,觉得他们不理解我的痛苦。但我几乎毕生都在作自我理解。
以人为镜,绝不是在学习规范、学习做人的意义上,而是在自我意识的语境上,除非我们的知识学根本提供不了描述、解释创伤记忆的语言。首先,以人为镜是指一个的自我意识只能在另一个自我意识中获得满足,不存在外在的共同的本质,这种主奴关系限度也是强力意志的根底。其次,以人为镜照见的是个人的不幸、不如人的差别、自卑感等等,这种创伤记忆都在本质主义的地平线之下。
不仅在人对人像狼、人是人的障碍的丛林法则的语境中幸福是罪恶的同义词,即便在美好的意义上,追求幸福也是与罪恶相伴而行的。且不说作为幻想它被残酷的世俗或非明文规定的主宰性的潜规则扼杀,以及遭到重复苦难的反讽。想一想过去,那种顶着自由、革命之名的令无数人追逐模仿的所谓新潮,包括历史人物喜新厌旧的婚姻,就是罪恶本身,如同追逐权与利一样,都是以去除旧的障碍为代价的。仅仅因为伪道才被说成是光明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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